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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绍寻来长公主府时,夜阑已深,幽深明澈的光在他眼底漾着,凝在手边折上片刻后,随即将折手敛在袖,踩着奴才的背从马车上下来。
    胸前白袍盘金线走蛟纹,在长公主府朱门前两颗秀灯的映照下,愈发灼目夺人。门前奴才跪成一片,背脊绷得近乎僵硬,大气不敢多喘,敬慎道:“参见王爷。”
    李绍进到内府,下楚州三月有余,如今回见,那堂前一树梅在早春轻寒的时辰发了花。他讥诮笑了一声,将开得最风盛的一枝梅折在手,哼着京调步入房。
    错银的云龙纹铜炉熏着柔香,阁盈着仲春的暖意,那教他念想了三月的女人正伏在榻上,似是疲累得紧,轻红色的华袍曳地,葱白指尖划着书页上的小字,眉目入画,轻凝着一丝无邪的疑惑,宛若芙蓉花般的风情。
    抬头看见李绍,那一丝无邪瞬时消尽,她揽着衣裳从榻上坐起来,腰与背似乎撑着一根无形的戒尺,贵胄的清贵从她眉枝间透出来。
    服侍在阁的婢女见是李绍,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,不多时就退了下去。
    李绍起了半枯的迎春,将折下的梅花换进凝着碎冰的瓷瓶当,又走到榻前,将袖奏折拿出来,以一角轻抬起李慕仪略显尖刻的下颌,深眸邪邪一笑,问道:“就这么想念本王,几月不见,瘦了好些。”
    李慕仪眼神凝了一凝,便将折夺过,展开来看。
    李绍任她放肆,轻俯下身,手指从她的裙摆下探进去。他少时曾在沙场上历练多年,尽管封王进爵后已有好些时候不曾握枪,可掌仍有些轻薄的粗茧。
    裙摆教李绍撩得轻启,再难遮住春光,少女雪白的双腿寸寸露了出来,凝脂似的,比这身上的丝绸都要柔滑。
    李慕仪面不改色,只看到折上有“恐狼野心,或生国患”,目泽微深,扬手扔到着雪炭的火盆当,片刻就腾起滚浓的白烟。
    烟焦味令李绍皱了一下眉头,他不喜欢这个味道,不过这屋尚且有他喜欢的人。薄唇寻到李慕仪的耳廓,轻玩舔弄,“连奏折都敢烧,谁惯得你如此不知规矩?”温柔与急切并在的力道,扯开李慕仪身上的衣衫,似芙蓉花在他掌绽放,肌肤莹白得耀目,却因他而晕开羞红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