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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路过巷口的时候,跨坐在摩托车上的女孩子冲他吹了声口哨,俏皮又不正经。
    周时亦不悦的皱着眉,回头不咸不淡扫了她一眼。
    而那个姑娘,坐在摩托上冲他笑,裙摆飞扬,像她身后的万丈霞光,灿烂无比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周时亦几乎快抽完了一包烟。
    有人敲了敲门。
    他眼皮也没抬,也没理,低着头,继续抽烟,目光沉沉落在窗外。
    敲门声响了一阵,停歇一阵,又响起。
    周时亦知道放她进来再请她出去就难了,靠在床头吸烟,依旧没理她。
    声音戛然而止。
    门外的人似乎知道他是打定主意不会开门的。
    敲门声再也没有响起。
    房间安静下来。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隔着房门,他听见大门“咚”的关门声。
    这就走了?
    他依旧没动,吸了口烟,心想:算了,走就走吧,今天根本不该带她回来。
    他抽完一包烟。
    坐在床上,看着窗外,夜空沉静,月亮皎洁,他低头看了手机时间。
    十二点半。
    周时亦烦躁地抓了把头发,起身往外走。
    算了,就最后一次。
    ☆、21
    窗外夜深露重,周时亦推开门感觉一阵寒意袭来,按下电梯,双手插兜走进去,心里一阵烦闷,他自认一向自控力不错,只是在这女人面前,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。
    电梯下到一楼,打开门,冷风灌进来,他立感不适,咳了几声走出去。
    刚出楼门,一眼望去,白茫茫地雪地里,一道瘦弱的身影蹲在花坛边。
    周时亦翘了翘嘴角,好歹也走到小区门口啊。
    他立在原地看了几分钟,目光好整以暇,似乎看破了她的“把戏”。
    她的背影微微发颤,肩膀抖的厉害,周时亦低骂了一声,朝她走去。
    四周都是积雪,她整个人就靠在花坛边上,低着头,长发披散,脖子上空空荡荡没有戴他的围巾,周时亦走到她身后站定,冷不丁开口:“起来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没动静。
    冷风呼呼刮着,尖锐而刺骨。
    他声音又沉了几分,隐隐透着一丝不耐烦:“还上不上去了?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依旧没动静,阮荨荨低着头。
    周时亦只随便披了件黑色外套,脚上还穿着室内拖鞋。寒风凛冽,他双手插兜站在雪地里,像一棵屹立挺拔的青松。
    周时亦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耐心都要耗完了,脚边蹲着人却还没有动静。
    忽然,他的袖口被人轻轻拉住。
    他低头看了眼,那只手纤细白嫩,毫无血色,几乎要与雪地里的背景融为一体。
    她低着头,头发挡住了她的脸,只能看见一颗黑乎乎的后脑勺,声音断断续续,孱弱无力:“我……没力气……”
    周时亦一怔,蹲下身,扶住她,拨开她散乱的头发,一张小脸惨白,鼻尖冻得通红。他目光沉了沉,一言不发地脱下外套,裹在她身上,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的双肩扶着她站起来,“先跟我上去。”
    阮荨荨的个子在女生里不算矮,但是她太瘦,身子又单薄,周时亦第一次觉得她有点……弱不禁风。脱了外套,自己身上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灰色线衫和黑色长裤,冷风刮过来,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。
    喉间有点痒,他努力克制着。
    阮荨荨却推开他,执意要往外走,周时亦只当她是闹别扭,声音低沉,却带了一点儿哄她的意思,“别闹。”
    话一出口,他自己也是一怔,干咳了声掩过那一丝不自然。
    阮荨荨没听见,身上披着他的风衣还在往外走,周时亦失了耐性,没心情再跟她耗下去,两个大步跨上去,直接打横抱起她,轻轻松松走进楼栋里。
    她红着脸挣扎,小腹隐隐作痛,“放我下去。”
    周时亦抱着她的手臂如铁一般紧实,她完全动弹不得,她的脸贴在他的肩膀上,耳边是他的轻喘,如困兽如动物的呼吸,有什么东西正在沉静中复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