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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祁衍咬着后槽牙,用几乎将手机屏摁碎的力度给他回了一个‘操!滚吧!’

    一天没见,他都快忘记陈渐程有多不要脸了,前几天还装得人模狗样,祁衍一句撩拨的话就直接让他原形毕露,陈渐程不要脸地回了一句:好的,等老公回来!衍衍,等我!

    祁衍定了定想打人的心情,强自淡定给他回了一句:看你一眼我直接长针眼!

    祁衍怒骂一句:“操!”

    把手机丢进后座,开车去了Redleaves。

    Redleaves酒店的餐厅十分高档,就是为了接待贵宾才额外装修的。

    祁衍西装笔挺,遇见了同样庄重严肃的姜浅。

    姜浅只是姜奕的二叔,可两人却长得实在是像,只是姜浅眉间没有姜奕的年少稚气,而是拥有岁月沉淀出的沉稳与睿智。

    祁衍和姜浅打了个招呼就跟他一起进去了。

    姜浅在路上问起了祁衍的学业,顺便感慨祁衍放弃了更好的学校,又跟祁衍提起了姜奕,言语之间皆是叹息。

    姜浅四五十岁了,一直都没有结婚,对姜奕的关心比姜奕的亲爹都多,从来不把宋年棋那个私生子放在眼里,所以对姜奕的期望比较高,可惜姜奕不爱读书,高中毕业就开始做生意了。

    他看着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祁衍,就想起了自家不成器的侄子,好好经个商吧,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,三天打鱼两天晒网。

    祁衍从姜浅的言语间感觉他可能还不知道姜奕跟宋年棋睡了的事,但不管姜浅知不知道,他都不该唠别人的家长里短,于是三缄其口,潦草地把姜奕没来参加饭局的事情带了过去。

    席间,祁衍见到了自家投资公司的负责人,也见到了JC的几位高管,那家伙,一个个寒气逼人,跟黑社会一样,言语就跟刀子似的,精准地插进事情的要害,全篇没有一句废话,把姜浅这个老油条都忽悠得接不上话。

    祁衍心中直呼,这就是世界级精英吗?只是来江城发展,颇有几分大材小用。

    他还羡慕徐泠洋,也只有徐泠洋才能驾驭这些恃才傲物的人吧。

    看看人家的公司高管,说起话来妙语连珠,跟机关枪一样,再看看自家那几个连话都插不上的老总,祁衍恨铁不成钢,终于体会到他小姨的心理。

    席间的唇枪舌战让人压抑,祁衍喝了几杯酒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不舒服,他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,顺便喝了一颗解酒药。

    祁衍酒量很差,所以很少和姜奕他们一起应酬,以前都是时青帮他挡酒,可惜Redleaves试营业的那天,他都没能帮上时青。

    祁衍颇有几分怨气,要不是那坛杜康酒,他何至于……

    走到今天这一步。

    他站在洗手池边儿使劲搓了几下脸,解救药的药效已经发挥了,他现在脑子异常清醒。

    境中的自己依旧美的像个妖孽,白衬衫敞开两颗扣子,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,酒精在白皙的肌肤上染着遐人深思的潮红,眼角眉梢尽是勾死人的魅惑,甚至带上了开过荤的情欲之气。

    祁衍忽然想起了陈渐程,想念他身上清冷孤傲的气质,想念他的温度,他的抚摸,他的吻……

    殷红如血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,祁衍在不经意间把他的一切都记住了,就算没有戴着他送的领夹,不用看着那些替代品,他也不会忘了陈渐程。

    祁衍擦了擦手,忽然,一个女人的从他眼角余光中掠过。

    这个身影她不陌生,就是在Redleaves试营业那天带他离开B16包厢的女人!

    祁衍连忙转身看去,那女人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,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浑身泛着乌青双眼血红的婴孩。

    是鬼婴!

    祁衍心下一惊毫不犹豫跟了上去,他现在很清醒,不像那晚昏昏沉沉,他很确定自己要做什么。

    女孩消失的楼梯拐角处连接着酒店旁边的酒吧,还连着设施不全尚未开放的地下娱乐会所。

    他们几个把酒吧盘下之前,负一层就是以娱乐为主。

    盘下酒吧后因为资金方面不到位,他们也没怎么准备改,只考虑将会所翻新。

    可是翻新到一半,姜奕就收手了,这小子说,虽然他跟他爸不对付,可还是不敢拿姜家的仕途去赌,所以只做了个表面工作,就收手不翻新了。

    刚好祁衍想给Redleaves做法事,姜奕就更乐得清闲直接甩手不干了。

    祁衍一路跟了下去,那女孩跑得很快,等祁衍置身负一层后就没看见她人影。

    负一层没有客人,只有一个前台坐在那儿玩手机,祁衍没有叫他,直接跃过前台去了会所里面。

    踩在柔软的地毯上,扑面而来的寒气让祁衍皱了皱眉,他凝神静气,上次在唐家地牢里出事是因为他是被别人下了药,这次没有药,他精神抖擞。

    祁衍昂首挺胸地在走廊上搜寻那个女孩子,忽然身后掠过一个影子,祁衍立刻转头,迎面被一个湿毛巾捂住了口鼻。

    上面的药味直冲大脑,随即他眼前一白,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,祁衍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一只肥腻的大手在他脸颊和脖子上乱摸,一股被香水冲淡的狐臭一个劲儿地他脑仁里钻。

    这混合着香味的狐臭让祁衍闻得想吐。

    一股凉意涌上额头,无形中有一双手摸着他的额头,并俯下身轻轻唤道:“衍衍,快醒醒。”

    “妈……”祁衍下意识在心里回应了一句。

    他费力地睁开眼睛,昏黄的灯光让眼睛很快适应了面前的景象,他正躺在一个行驶中的轿车后座上,上半身倚靠着车门,本就散乱的白色衬衫此时大大地敞开,方便面前那个肥头大耳的色狼为所欲为。

    这色狼不是别人,就是那天在B16包厢摸了祁衍手的人,卓远的胡总。

    似乎没考虑到祁衍会醒,胡总被他陡然睁开并迸射着寒光的眼睛吓了一个哆嗦,摸着胸膛的手一僵。